朋友的 daddy忽然間腦出血, 就這樣入院, 不到三日就悄悄離去
.原來, 身邊親愛的人, 他們在身邊, 一笑一語, 甚至是吵鬧和鬥嘴, 嚕囌與冷戰, 都不是必然. 這又再次勾起 05年我婆婆(Billy 習慣稱呼婆婆謂「比比」)離世的那段往事, 我到今日想起都會眼濕濕的望著窗外萬家燈火和漆黑的天空發呆和懷念.
在比比離開之前兩個月, 老佛爺和小得搬屋. 比比還幫手搬屋.
比比係都要一個人搬個櫃(定茶機, 不在場, 所以不知道
), 走一大段路仍然精神奕奕還健步如飛, 所有人都服左佢.人活到90歲, 每朝去晨運, 去買菜, 煮飯, 做家務, 自己去銀行, 返教會, 令所有人都覺得她健健康康的.
本 來計劃 3月回港, 但轉工令到計劃推遲到11月(全年只有3月, 5月, 8月和11月空閒, 8月太熱, 通常不在告假考慮之列). 在電話裡, 比比還應承帶我去麥當勞食薯條(由細到大, 逢禮拜六比比幾乎都會帶去麥當勞食早餐, 如果我不用回老佛爺家), 又應承煎紅衫魚, 豬扒和雞中翼給我食(由細每日食到大的三樣晚餐, 食到移民為止).
誰知7月尾(or 8月頭)的某日, 比比話天氣好.
7月天氣熱人人都覺, 也不以為然, 如此一兩日後, 去見醫生, 懷疑是發燒/中暑.
後來比比搬到豬豬舅父家住, 高層, 會涼一點, 但依然發冷發熱.
再見另一個醫生, 誰知那醫生話情況嚴重, 即時送入院.
經醫院初部檢驗, 懷疑是末期胃癌, 引致內出血令全身發熱.
癌細胞已擴散多個器官.
簡單講:「冇得救..」
簡直晴天霹靂!!
立時訂票, 8月飛返香港, 日日去醫院探比比.
到 9月, 比比就離開我了
, 返了天家 .佩服那些喪失至愛還可以安祥硬朗地因親人返了天家, 感到安慰的人.
我自問做不到, 到依家每逢想起, 那剎那的突然, 我仍然會有十萬個為什么.
每逢想起和比比相處的日子, 依然會懷念, 會心微笑, 失落和惋惜.
人真的犯賤, 你叫我因此珍惜眼前人么? 我知道.
但一聽到老佛爺和小得對我依依哦哦得太耐, 就好唔耐煩, 要他們收聲.
老佛爺和小得兩個自己又鐘意因某些芝麻綠豆事情鬧個天翻地覆.
難道要突然離開了, 才學會珍惜?
雖然話鬥嘴也是生活情趣, 但望到他們不好受, 互相怪責和自覺委屈的樣子卻又不是假裝.
這份突然離開的感受, 對我影響好深.
Billy就這樣作了一首歌, 去表達上面以致千言萬語也難以表達的心情.
借那份近乎絕望, 痛心的宣洩, 去安慰突然飛來的悲哀失落.
比比的離開教曉我一個重要的一課.
「與哀哭的人
同哭.」講多無謂, 一個抱什么比「復活在我」的頭腦知識還能安慰人.
我當時亦不嘗試什么「節哀順變」, 讓我痛痛快快哭一場罷!
由比比入院到她離開, 幾乎每晚在床頭甚至發夢都會哭
,哭了
, 宣洩了, 會否感到好一點是其次.但在無能為力之下, 你就俾我哭
, 容許我哭, 陪我哭.就當做一件善事罷!
(錄音差劣, 請原諒
.)十萬個為甚麼?
作曲: Sandra Wu 填詞: Billy Lau
V1 十萬個為甚麼, 能否改寫結果?
問個明白可否沖淡痛楚?
念住事前塵無奈卻發現您經己不在,
問老天怎可? 有誰做錯麼?
副(一): 您怎麼可撇下我一個?
如今生死兩茫茫, 倍思量…
為何像花瓣凋落? 人太脆弱!!!
我不捨得您, 我能夠…能做甚麼?
人生的苦與樂我每上一課,
如何珍惜保留每一幕?
您我沒法再攜手走一趟.
仍很想很想您, 懷念永是如花盛放.
V2 十萬個為甚麼, 能否改寫結果?
恨往日忙亂不懂珍惜的太多,
恨我未及時來認錯, 也恨我不夠體諒,
「恨」會否減少那離別創傷?
副(二): 人家祝福我, 願見我堅壯,
如只想「哭」
作陪襯音樂.為何用瀟灑說話埋沒憂傷?
何不給一個抱, 陪我含淚痛哀?
人生的苦與樂我每上一課,
如何珍惜保留每一幕?
您我沒法再攜手走一趟.
仍很想很想您, 懷念永是如花盛放.
在幽谷主跟我, 含著眼淚同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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