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隱還是該忍

偵探小說橋段耐人尋味, 緊張的情節, 撲朔迷離的案情, 令讀者愛不釋手.

兇殺故事聖經也有一個, 而且是個充滿疑團的故事.

創世記第4章有兩兄弟.
一個叫該隱, 是風生水起的農夫, 一個叫阿伯, 是個牧人.
一日該隱同阿伯獻祭給神.
神鐘意阿伯同阿伯的獻祭, 但不鐘意該隱同該隱的獻祭.
於是該隱發火, 神勸他:「你如果做好, 我就鐘意你」
又勸:「該忍! 該隱你該忍呀!」
但真的隱無可忍, 就在田間爭執&殺死阿伯.
神罰該隱免死但要流浪, 該隱就覺刑罰太重.

極簡單的故事, 但用一個小朋友問題多多的心態聽故仔.
小朋(Bilibala):「點解該隱會殺人?」
老屍(Billy):「因為神不鐘意他和他的獻祭.」
小朋:「那神不鐘意他, 他就要殺人?」
老屍:「這正是神不鐘意他的原因.」
小朋:「如果他不好, 但神仍然鐘意他, 那他還會不會殺人?」
老屍:「.......」
小朋:「神不是當我們作罪人時就愛我們? 為什么神不鐘意該隱?」
老屍:「.......有時侯不應太鑽牛角尖, 該隱其身不正, 所以, 神不鐘意他; 所以, 他殺人/殺自己親兄弟 .」
小朋:「.......Ok!!!」

上述問題不知你會否問, 也不知你如何答.

其實, 故事一開始就說明了兩兄弟為何衝突. 我嘗試來幾個現代版:

• 有兩兄弟. 一個叫該隱, 是會計屍, 一個叫阿伯, 是個核數屍
• 有兩兄弟. 一個叫該隱, 是製造商, 一個叫阿伯, 是個驗貨員
• 有兩兄弟. 一個叫該隱, 是社民連, 一個叫阿伯, 是個民建聯
• 兩兄弟. 一個叫該隱, 是風生水起的農夫, 一個叫阿伯, 是個牧人

現在懂了嗎?

• 農夫種地, 生產是靠風調雨順,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收入增加是靠擴張境界, 但由於農作物末必能保留下去, 所以除了田地, 資財難以按年倍增;
• 牧人畜牧, 生產是靠逐水草而居, 沒有日也沒有夜, 那時人不慣肉食, 收入增加是靠剪羊毛/榨牛奶, 而資財會隨著生養眾多按年增加

這兩種不同生活方式就產生衝突:

• 羊仔牛仔踏入田地, 攪破壞(牧人沒有彊界觀念, 但農夫有極重彊界觀念)
• 田地越多, 牧人放牧就要走得越遠
• 一口井兩家人爭
• 遇上乾旱爭鬥就更白熱化
  

久而久之, 就有仇恨對方的可能(猶太人小朋友不用解釋也會明白這些衝突).

• 聖經創世記曾提到, 約瑟要將農夫(埃及人)牧人(他的兄弟)分席而坐, 又要安排他的兄弟住在哥珊地. 原因是埃及人仇恨牧人;
• 歷史上匈奴人和中原人, 羅馬人和日耳曼人的戰爭, 也是邊境衝突開始

那么該隱因為日積月累殺的衝突, 即使神鐘意他和他的獻祭與否, 殺死阿伯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神怎么說:「你為甚麼發怒呢、你為甚麼變了臉色呢? 你若行得好, 豈不蒙悅納, 你若行得不好, 罪就伏在門前. 他必戀慕你, 你卻要制伏他.」 該隱殺人後, 神:「你兄弟亞伯在哪裏?」該隱:「我不知道, 我豈是看守我兄弟的嗎?」

似乎兄弟是要互相照顧, 而忿怒和衝突是要制伏.

農夫和牧人同住注定日日有牙齒印(所以牧人變牧屍). 但彼此間其實又互相配合.

• 農夫供應日用飲食; 牧人提供毛衣/節日(or 糧食失收時)的肉食, 彼此資財和收入可以互補
• 農夫工作穩定才能建立文明文化; 牧人飄流四方才有文化交流/探索
• 農夫靠地聚居所以人口會日增, 牧人散居但比較人強馬壯, 可以互補
  

創世記第3章, 4章都講關係破裂. 夫妻, 父子, 兄弟, 朋友, 社會, 因背景/性格/職業 etc 而忿怒和衝突. 但什么令神鐘意阿伯同阿伯的獻祭, 但不鐘意該隱同該隱的獻祭?

關鍵在於該隱則選擇忿怒和仇恨, 而也許阿伯在衝突中學曉接納和信任神和該隱互補的關係, 我們又是如何處裡衝突?

最後, 為什么該隱會覺得流浪是最重的刑罰? 這除了要離開神的面(好慘)之外, 因為該隱是農夫. 農夫種地, 要他流浪可說是要他失業, 破產, 和離開所屬的社群(仲慘).

該隱流浪後建了一座城叫以諾(神的面), 可能表示他後悔, 更重要可能表示他生命改變. 由忿怒和仇恨變成接納和信任. 因為城不是生產, 是交易買賣之地, 他學會了接納和信任身邊人才可以建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