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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ne 24, 2013

失業復得

究竟失業有多可怕? 我之前不知道, 但公司大地震, 至少令我一嘗懼怕失業那份滋味.

平安喜樂
同弟兄姊妹分享我的掙扎, 他們的建議甚好.
他們話可以祈禱, 又會為我祈禱! 祈禱, 交託, 就有神所賜出人意外的平安.

我每晚都為做好我份工祈禱, 神卻將這份平安喜樂隱藏起來.
這份由內心深處的驚慄不是一兩句,"平安了! 平安了!"就可以不了了之.

我每晚都祈禱. 神沒有贈我一句平安喜樂的經文, 同08金融風暴一樣(註一),  在死陰的幽谷中, 他的杖, 他的竿指引我走的不在"平安了, 平安了,其實沒有平安"的金句偽術中(註二), 而是吩咐我離開它, 盡心思盡性命盡所能去感受被裁員, 被宰殺的那份悲痛, 恐懼和無助.

我覺得自己像一隻迷途小羊走了入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林中, 墮進一個陷阱, "裁員"這個獵人隨時會臨到, "工序炸彈"那獅子伏在草叢遠遠的在休憩(註十二), 在牠飲飽食醉時, 世界是多么的和平, 安靜, 牠幾時會睡醒來吞食我這隻已受傷的小羊?

偏偏"老細"這隻狐狸每日在身邊, 不但沒有施拯救, 反而在我身旁提醒我, "我好心提你, 你這隻(代罪的黑)羊, 要不是被獵人抓去就會給獅子吃掉."牠還不斷將我受傷的照片 post 上 beastbook.
漫漫長 quarter over quarter never ending end 歲月中, 在森林和原野嘗到了一天一天等死, 失望, 覺得自己好冇用的滋味, 好受嗎?

"那你就更該珍而重之地感受, 細味我送比利的這份美點了."這是聖靈對聲音.
我向在別的森林的動物朋友求救, 希望有善心人收留一隻受傷但盛產羊毛, 羊奶的小羊, 等了又等卻始終石沉大海.

有人話揾工要靠 network, 我會話除非那些 network 同你交情深厚而他/她又跟那 hiring manager 相熟得其信任, timing又夾得天衣無縫(註三) 不然的話, 靠 network 只會令人更加守株代兔.

無理求疵
同牧師分享我的掙扎, 他的提議甚好:
今時今日, 裁員太普遍, 好多時侯, 上司遇上要開刀裁員的決定, 內心會有壓力和不安, 為了舒緩這些感受, 會嘗試將下屬的錯誤作針對性的放大, 隱善揚惡, 令上司過到自己, 覺得我炒係係合理, 係有足夠理由, 炒得安樂. 所以, 不如我直接跟上司講, "如果公司要炒 15%人, 先炒我罷! 你不用再數我的不是, 我明白這是公司的決定."

牧師的安慰和題議是有道理, 我不該因為老細無理和吹毛求疵的疲勞轟炸和訴求而害得自己妄自菲薄.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 我不願因老細言語中的 99%雜音, 而拒絕了當中那 1% 中肯的勸勉. 我寧願為生命成長選擇繼續聆聽. (當然我會為自己辯護, 假如我做得對), 在主裡我有足夠力量把那些每天不斷腐食我心靈的苦毒不斷淨化(註四, 五).

盡力學習
同舊老細工作狂分享我的掙扎, 她的提議甚好.
她勸我盡可能留在這岡位, 盡力學習(註六). 因為一年多工作經驗在 resume 上不好看(註七). 老細當初既然聘請我, 也想我成功上位, 我死了她面子上也不好看. 她應該會盡力配合幫我稱職(註八)
舊老細勸我應該花更多時間同不同同事打交道, 讀業界期刊和會計最新守則等(註九). 每份文件報告, 我太習慣假設這樣那樣, 花多一兩分鐘看清楚題目, 當中注腳, 問多人家一兩條問題, 無論能轉工與否是必要.

我又想, 花時間真的可以上位呢? 舊老細每日朝6晚7, 半夜仍在讀報告覆電郵, 到頭來是 director, 加埋花紅, 除稅後可能多我兩萬. 多了兩萬以及工作的成就感與挑戰的快感, 其opportunity cost 是什么? 我願意為此去 trade off(註十)?

不愁分手
舊老細又話裁員有分手費(註十一), 又有失業保險, 當放假, 不用這么愁.
問心: 我的確怕被解雇, 我再問, 我究竟怕什么? 
  • 怕少了錢不夠生活? 
  • 怕找不到同樣薪俸的工作? 
  • 不知何年何月才找到? 
  • 因為自我能力受挫, 自尊不保? 
  • 怕在新工有陰影, 真的証實了自己真是個失敗者? 
  • 怕不知如何打發所有空檔時間? 
  • 怕無顏面對管++, 老彿爺和小得?

我列出了這一堆怕的清單, 然後每日在神面前想, 究竟我怕什么? 有什么值得去怕? 什么應該花時間和心思去怕!

怕少了錢不夠生活?
為此我做了一個失業後的現金流評估. 失業後稅務和奉獻開支會大減(除非我堅持"信心"奉獻, 我唔覺得該稱之為信心), 給老彿爺的進貢可以改由 bilibala 負責, 魔姬珠也可以由 bilibala 資助. 管++會吃力一點. 假如失業只維持半年, 所有家人都會理解, 現金流損失不算過份多. 再投資物業或搬屋的計劃大概要押後, 旅行亦要減省一點.

怕找不到同樣薪俸的工作? 不知何年何月才找到?
老實講, 我真有點怕. 我怕失去宏利這份工最傷的是自信. 自信一旦破產就難找工, interview 死充有料人家不難看破你冇信心. 為此我再思想下一個問題.

因為自我能力受挫, 自尊不保?
我回想在海康工作的老細: 家菲和白頭佬, 兩個都被女魔頭殺害, 最後找了大半年才找到另一份工. 在海康時, 我真覺得他們能力欠奉, 唔知頭唔知路, 可他們以前一個是 CFO, 一個是consultant. 該是有料之人, 死因該是份工不合適. 再說回舊老細, 在福特氏時被架空, 死因是和新老細不和兼功高蓋主. 再近一點, 宏利的副財務主管小尖頭阿深, 管治+流程管主管, 有才能, 好稱職, 冇得罪人, 但公司要地震, 逼他們由降級, 當然不肯故此身亡.

老細有提過他們不用經理, 問我有冇降作高級分析員的興趣? sorry, 我冇.

我又再看, 在海康,  replaced 白頭佬的岳不群更加冇料, 但至今平安在位了兩年, 又是為什么呢? 可見人脈機遇最重要(老細覺得你不該死, 不會放大你的錯失. 更緊要是你死那刻, 老細肯叫刀下留人), 其次是冇錯失.

你勁有料又另一回事. 勁有料人人都想馬住你. 你只要是好人, 就會是大好人. 我在海康對就是其中一位大好人.

可見被炒, 有得留低, 還是被降職, 是和能力掛勾, 也不一定和能力掛勾.

怕在新工有陰影, 真的証實了自己真是個失敗者?
與其話怕, 這是一樣常要警醒鑑察的事. 假如神/有公司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自己卻不思進取, 依然故我, 係抵死.

聖靈不住提醒我, 轉到工不代表可以將自身的弱項一掃而空, 卻能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要避免重蹈覆徹, 就要準備好一糸列注意事項和守則, 用它們去漸漸改變自己過去十多年在 admin, organize, delegate, research procedures....等壞習慣. once again, 這些事, 我只求合格, perfect 留給分析, 花更多時間令它變得精益求精, 做回大好人.

問題是, 假如要失業一段日子?

怕不知如何打發所有空檔時間? 怕無顏面對管++, 老彿爺和小得?
家費開支之前提及過, 不成問題. 但神要我為失業做好準備. 我見過不少失業後仍然釣高來賣, 結果找不到工, 後來唯有將自己身價越貶越低, 大山是一例子. 我又見過有努力進修另一門專業, 但由於那門專業門檻也高, 至今仍未能入行, 管++以前包租公是一例. 男人失業, 通常比女人難重新找到. 他們腦子裡計劃多多, 至終實現的落差也大.

我失業也要進修, 我想改善英語能力:
  • 會話我計劃找大山和我每日傾計; 買部電視日日睇新聞, food channel, discovery & history
  • 文法我要報讀中國合伙人的新東方學院;
  • 商用寫作, 我想有兩方面, 去 college 學, 平時讀年報和看書慢一點, 留心別人怎去表達.
我覺得英文差是我目前與人溝通, work as a team, 將分析包裝起來的最大障礙. 失業會是一個填補不足的機會.

另一個憺心和bilibala 投資有關, 
說出來可能會被認為 show off, 但卻是事實. 自07年起, bilibala 賺蝕就佔家庭收入一個好大比重, 這個趨勢, 是billy無法扭轉.

宏利工作忙到一個腐蝕 bilibala 分析+回報(註十三), 影響 billy 家庭教會生活的地步(註十四). 若能找一份人工低一點但改善 work life balance and billy + bilibala's balance .
我怕我會失了billy, 再痛失 bilibala. 我又怕痛失 bilibala 之後更加得罪神.

我過去低估了雙重性格的強烈相依性. 也低估了我對工作和投資雙方面對我自我形象和自尊的建構. 原來它是我最怕失去.

神就是這樣帶領我找到我內心深處最害怕的一環. 再加上其他各種上述的驚恐, 當我完全掌握自己怕什么, 就慎定多一點.

每次被老細照肺, 仍會好怕, 仍會憂愁自責一兩天, 掙扎著直到一天, 我向主禱告:
"主啊! 我不想失業, 我想在宣佈死刑的五月天以先找到份工. 最好是人工差不多, 做回會計/分析, 忙不打緊, 最好冇下屬, 我發覺自己管人不好, 如果在我收到花紅之後走 perfect. 走時收埋大包袱就簡直神蹟. 哈哈哈, 然而, 假如我要失業, 我求你保守我不致失去自信, 好好珍惜失業的日子."

我同管++分享這禱告, 她責備我同神都發夢, 獅子開大口.

其實我想說," 假如我要失業, 我求你保守我不致失去自信, 好好珍惜失業的日子."

長長分享, 將 billy 對有關失業, 平安, 恐懼, 個人, 對人, 內心世界以致金錢, 生活實際需求.....照神吩咐,一一細味過, 和大家分享.

下回同各位分享他這次揾工經歷, 神命令billy離開平安, 又怎樣透過揾工賜他平安.

註一
08年市況日趨惡劣, 當時我好驚, 每晚都好驚, 神是這樣安慰我的, 叫我不斷的驚. 直到一日, 我太驚, 驚到一個不懂再驚的地步, 因為跟據 IFRS 當天的估值, 所有銀行和保險公司都該破產, 包括股神巴菲特那一間.

當身邊不懂金融為何物的朋友也開始識得驚, 那時侯我就開始驚完, 開始安慰同鼓勵身邊的朋友

註二
"不要在國破家亡之前夕求平安", 耶利米先知時代找不到, 面臨失業的時侯也找不到.

註三
ur network hv u in mind all the time, proactively seek out for u

註四
透過寫 blog, 和bilibala的互為守望(用投資這份工的壓力對沖在宏利工作的壓力), 同管 ++& 老佛爺分享和祈禱, 每日讀經默想, 不逃避同神一齊檢討改進嘗試同時為自己強項找証據(so that it is not 阿Q精神), 繼續揾工 send out resume (冇工見心情都會安慰 d)

註五
我嘗試就所熟識的題目演講, 在北灣事奉計劃和分配工作, 為幾間上市公司的財務報告進行分析和預測.....都証實我的本領仍在, 而且, 統籌力和行政技巧也進步許多.

註六
我要問, 我盡力能學到多少精算? 學到又如何, 始終無法跟一個精算師比? 若不趁轉返會計, 只怕我的專長會隨年月生銹. 到時兩頭唔到岸, 仲死.
不過話說回來, 當我想走, 我仍然留多半年盡力做好學好( focus on 學 admin & organization)才發力找工作.

註七
這點我認同, 也許有一萬個雇主會認會一年半就轉工的有問題, 養唔熟, 或者學藝未精, 而我只需要在千萬個雇主中找到一位我能說服, 他不介意就成功. 假如我不找, 永遠不可能找到. 假如我找到, 就冇人會再對我只有年半的資歷提出質疑, 可以即時洗底.

註八
以我老細的性格, 我覺得她似要我背黑鑊多一點. 我之前有黑天使(12年9月), 弱雞(12年3月), 肥馬太(11年12月), 泳兒(11年9月).....總之每一季至少有一個被抄家.

註九
她勸我少讀點聖經, 少參與教會聚會. 引起我去思想, 究竟教會有關職場教導, 除了什么十一奉獻, 傳福音無可厚菲係為教會立場和利益出發, 對職場做好份工, 升職有什么用? 定還是當我自覺穩定時, 教會就會勸我感恩(不要貪愛世界)花多更多時間事奉, 做在一些做來做去都死性不改的人和事之上? 究竟怎樣花時間才是為主? 究竟怎樣花時間才是浪費時間? 其實教會的教導同教我乖乖做個不求發達不求不斷長進, 安份守己的中產有什么分別?

我不想這樣想, 但也許到了時侯, 要反思一下更新這些教導的必要.

註十
見到我老細捱壞了身子, 和仔女共處的時間縮減, 逢放大假就大病......說近點, 老彿爺年輕時, 堅持留在香港工作, 做生意, 從一個角度是為了這個家, 從另一角度卻是離開了這個家, 我心裡面也知道她愛這個家, 可是時間跑掉, 童年中學大學的那些回憶不會再重現. 今日大家還要放下習慣已久的陌生和自由, 一起去學共處和遷就呢?

我不想跟教會那套自相矛盾話工作屬神但說到尾容易令人變成一隻扮清高的弱雞那套主流信念; 但我又覺得上一輩相信年輕就是工作工作向上爬再向上爬像隻king kong般. 究竟神想我做什么? 又或者問, 究竟神造我是什么?

註十一
我老細高層, 每次做超過五年, 分手費多, 而我只有三個星期加淨餘假期.

註十二
越來越得寸進尺的時間表, 要十天做完的變成八天再變成五天. 做不完是你能力有問題, 做完但有問題也是你有問題.

註十三
年初 apple inc , barrack gold 的嚴重虧損, 有一半原因來自 work life imbalance. 雖然 google & tiffany & co 回報 over offset those loses.

註十四
人與人相處圈子收窄到父母, uncle anutie, 教會崇拜團契, 其他"額外"朋友社交都變成壓力. 中午食飯減為十五分鐘, 因此從前那段時間的靈修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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